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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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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撒对父亲亚伯拉罕说:父亲!亚伯拉罕回答:我儿,我在这里。——《创世纪》二十二之七

    请你带着儿子,就是你深爱的独生子以撒,到那座山顶上,把他献给燔祭[1]。

    亚伯拉罕清早起来,给驴备上鞍,载着心爱的独生子以撒,来到上帝指示他的山麓,然后将以撒从驴背上放下,让他背着燔祭用的柴,自己拿着火种和屠刀,两人一同开始登山。 本文来自

    以撒对父亲亚伯拉罕说:

    父亲!

    我儿,我在这里。

    以撒对父亲说:

    火种和柴都有了,可是,献给燔祭的绵羊在哪里呢?

    这时,耶和华的使者从天上呼叫他道:

    我在这里。

    只要我不存在,周围的人至少可以平平安安地活着。不是吗?我今年已经三十九岁了,至今依靠自己的文笔挣得的全部收入,都浪费在自己一个人的玩乐上了,这样说一点都不过分。而且,这种玩乐很轻薄,对于自己来说,就像喝着地狱的苦酒,或者同既可憎又可怕的女鬼进行搏斗时的情形,丝毫没有一点快乐可言。那些和我一道玩乐,享受过我的宴请的相知也胆战心惊,完全快乐不起来。到头来,我尽管花掉了全部收入,也无法让任何人欢喜。就连老婆要买一个炭炉,也会责备说“这个多少钱?太浪费了”之类的话,我就是这么一个随心所欲的丈夫。尽管自己十分清楚这样做不好,可是就是改不掉这个坏毛病。战前就这样,战时也是这样,战争结束了还是这样。我从出生到现在,或许得过一场久治不愈的大病。刚一出生,就住进了类似疗养院的地方,一直过着充分的疗养生活,所需费用相当于至今为止花掉的烟酒钱的一成,可谓是个花钱没有边际的重病患者。我们家族因为出了我这号病人,亲属们都无一例外地日渐消瘦,仿佛在一点点缩短寿命。死了才好。写些无聊的东西,还说是佳作啦什么的,轻薄得就想受人吹捧,以至消磨亲人们的寿命,这样的人难道不是让人深恶痛绝的大恶人吗?干脆去死吧!

    都说没有父母孩子照样长大。而我家呢,正因为有父母孩子才长不大。我这个做父亲的很悲惨,连孩子的存钱也花得精光。

    炉边的幸福。为什么我做不到呢?实在有些无地自容。炉边让我觉得害怕。

    下午三四点钟,工作告一段落,我起身从桌子抽屉里拿出钱包,大致查看了一下,就揣进腰包,默默地披上外套出了门。外面孩子们在玩耍,我的孩子也在其中。孩子忘记了玩耍,正面对着我,仰头看着我的脸。我也朝下看着孩子,两人都默默无语。我偶或从袖兜里拿出手帕,使劲儿给孩子擦一擦鼻涕,然后便迅速地迈步朝前走去。孩子的零食、孩子的玩具、孩子的衣服、孩子的鞋,这些都需要花钱去买,而我却朝着将这钱一夜之间变成纸屑的地方快步如飞。这就是我别离孩子的情形,一旦外出,有时两三天也不回家。父亲不知在何处为着道义在游乐,想着地狱在游乐,豁出性命在游乐。母亲死了心,背着最小的孩子,手里牵着大孩子,把书拿到旧书店去卖。因为父亲不给母亲留下什么钱。

    就这样,说是今年四月份孩子又将诞生,本来就很少的衣服大半毁于战火,即将出生的孩子的襁褓、被褥、尿布全无着落。母亲呆呆地只顾叹气,而父亲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匆匆外出了。

    就在刚才,我写下了“为着道义”游乐,道义?还在说蠢话。你不就是个连生存资格都不该有的重度放荡癖患者吗?还说道义呢,所谓做了坏事反而盛气凌人,莫非就指这个吧。

    这好比盗贼也有三分理,可是我心底的白绸子上仿佛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这是些怎样的文字,我也读不懂。比如,十只蚂蚁从墨汁的海洋中爬上来,然后在白绸子上发出细微的响声爬动着,像是在散布着细密的、琐碎的墨汁的脚印,正如一种幽幽的、发痒的文字。如果我能全部读懂这些文字,我就能向大家解释清楚我在这种场合的所谓“道义”的含义,但这实在太烦琐、太困难。

    我绝非想用这种比喻含糊其词。具体向大家说明这些文字,不但困难而且危险。稍有差错,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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