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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熊彼特的《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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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约瑟夫·熊彼特(Joseph Alois Schumpeter,1883——1950年),美籍奥地利人,是当代资产阶级经济学界的一个重要代表人物。《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一书是熊彼特的主要代表作之一,它综合地表述了熊彼特在哲学、政治学、经济学等方面的思想观点。

    熊彼特于1883年出生于奥匈帝国摩拉维亚省(Moravia,今捷克境内)特利希镇(Triesch)的一个织布厂主家庭。他幼年就学于维也纳的一个贵族中学;1901——1906年肄业于维也纳大学,攻读法律和经济,是庞巴维克(Eugen von Böhm-Bawerk)和维塞尔(Friedrich von Wieser)的及门弟子。当时他的同学好友中有后来成为奥地利社会民主党领导人物的奥托·鲍威尔(Otto Bauer),以及后来成为德国社会民主党人、第二国际首领之一的希法亭(Rudolf Hilferding)等人。随后两年,熊彼特游学伦敦,向新古典学派大师马歇尔登门求教。他还推崇洛桑学派瓦尔拉等人。1909——1918年,他先后在奥匈帝国的捷尔诺维兹(Czernowitz)大学和格拉兹(Graz)大学任教授,中途曾以互换教授名义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短期讲学,并获得该校名誉博士学位。1918年,他以党外“经济专家”身份,任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社会化委员会”(Sozialisierungs-Kommission)的顾问,该委员会的领导人是考茨基、希法亭等。1919年2月,由于奥托·鲍威尔的推荐,熊彼特被任命为奥地利共和国的由社会民主党和基督教社会党组成的混合内阁的财政部长;是年10月,因亲英、法并反对工业国有化等等,与社会民主党人意见不合而去职。1921年他任维也纳私营皮达曼银行总经理,1924年银行破产。1925——1932年,他又从官场仕途回到资产阶级学术界,先应邀赴日本任客座教授,不久任德国波恩大学经济学教授。1932年因受聘哈佛大学而迁居美国,从那时到1950年1月逝世,一直任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1937——1941年,他担任“经济计量学会”会长;1948年起任“美国经济学会”会长。1949年,当代的一些资产阶级学者筹设“国际经济学会”,曾一致同意将来由熊彼特担任第一届会长。

    作为当代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熊彼特在他的一生中撰写了许多专著和论文。他的主要代表作,除本书外,还有三本大部头专著:《经济发展理论》,1912年以德文出版,1934年译成英文,还译成了意、法、日文和西班牙文;《商业循环:资本主义过程的理论的、历史的和统计的分析》,1939年出版(两卷);《经济分析史》,生前未完成,1954年由他的夫人伊丽莎白编辑出版。这三本书中,除《商业循环》至今尚无中译本外,《经济发展理论》和《经济分析史》近年均已译成中文,并于1987年和1988年分别由笔者作序,由商务印书馆于1990年和1991年先后出版。

    从熊彼特的出身、学历、工作经历和著作来看,我们可以明了,熊彼特一方面直接承袭了近代资产阶级经济学大师庞巴维克、瓦尔拉、马歇尔等人的理论;另一方面又与早期社会党人有过密切的关系。这些是我们了解熊彼特的哲学观点、政治见解和经济学说渊源的重要依据。前一方面的渊源,决定了熊彼特是资产阶级经济学的真传嫡系,使他在当代资产阶级经济学界占有重要席位;后一方面的渊源,又使熊彼特的学说和主张带有一些社会主义色彩,以致有人把他看做是“社会主义者”。

    《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一书,于1942年在纽约和伦敦出版,是熊彼特生前发表的最后一部著作。据他在第一版序言中宣称,这部著作“是把几乎40年来我对社会主义这个主题的大量思考、观察和研究写成一本易读读物的努力的结果”。全书分为五篇:《马克思的学说》,《资本主义能存在下去吗?》,《社会主义行得通吗?》,《社会主义与民主》,《各社会主义政党史略》。1947年的第二版增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后果》一章;1950年的第三版又增加了著者逝世前不久(1949年12月)在美国经济学会年会上提出的一篇演讲论文:《大步进入社会主义》。此书出版后,曾受到资产阶级经济学界的热烈赞扬,但同时也遭到有些资产阶级学者的反对。几乎和著者的另一代表作《经济发展理论》一样,被译成多种文字,1946年译成了德文和西班牙文出版,著者逝世后又译成了法、意、日文出版。正由于此书适应着当代资产阶级的需要,所以在资产阶级经济学界曾广为流行。现在,将这本书翻译成中文出版,供我国学术界研究评论之用,是有其现实意义的。

    (二)

    本书第一篇,熊彼特以“马克思的学说”为标题,分为四章,连续撰述了“先知马克思”、“社会学家马克思”、“经济学家马克思”、“导师马克思”。在文中,尽管熊彼特在不少地方对马克思的学说表示了不赞成或反对,但总的说来,他对马克思及其学说是非常推崇的。他在本篇开头的“前言”里写道:“大多数智力或想象力的创作,经过短的不过饭后一小时,长的达到一个世纪的时间,就永远消失了。但有一些创作却不这样。它们遭受几度隐没,复又重现,它们不是作为文化遗产中不可辨认的成分而重现,而是穿着自己的服装,带着人们能看到的、摸到的自己的瘢痕而重现。这些创作,我们完全可以称之为伟大的创作————这个把伟大与生命力联结一起的称谓不会不恰当。从这个意义上说,无疑这伟大一词适合马克思的理论”。这里,熊彼特显然称颂马克思的学说是伟大的。

    本篇“马克思的学说”,后来收入熊彼特的遗作《从马克思到凯恩斯十大经济学家》一书中。该书由熊彼特夫人(伊丽莎白·熊彼特,亦为经济学家)于1951年,根据作者生前从1910到1950年1月所写的传记和评论文章,加以编辑或从德文转译而成,1952年以英文出版。中译本已于1965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为此,本文对这一部分不拟详加评述,而只就其经济理论方面稍予讨论。

    熊彼特在《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一书中,以“创新理论”为根据,提出了“资本主义将活不下去”,并且将自动进入“社会主义”的“过渡”理论。

    熊彼特一方面大力推崇马克思是学识渊博、智慧超越、钻研精深的经济理论家,另一方面又反对从李嘉图到马克思的劳动价值理论。熊彼特提出两条反对“劳动价值论”的理由:“首先,在完全竞争以外的情况下,它完全不起作用。其次,即使在完全竞争的情况下,除非劳动是生产的唯一要素和所有劳动都是同一性质 ,否则它绝不会顺利地 起作用”。基于这种理由,熊彼特认为“边际效用价值论”在许多方面要“优越于”劳动价值论,因为边际效用价值“一方面适用于垄断和不完全竞争的情况,另一方面也同样适用于存在其他要素和存在许多不同种类、不同性质劳动的情况”。我们认为,熊彼特在这里提出的论点是值得商榷的。因为首先,他所提出的反对劳动价值论的“两点理由”并不能成立;因为如果把“假设条件与实际情况之间存在重大矛盾”这一点作为反对理由,那这也同样适用于“边际效用价值论”。其次,更加重要的关键的一点倒是在于:所谓“边际效用价值论”只是一种以主观评价作为基础的主观价值论;而“边际效用”作为一种生活现象虽然存在,但各个消费者千差万别,变动无常,要把它作为最终形成价值和衡量价值的客观依据,不论是“基数”效用论,还是“序数”效用论,那都是不可能的。

    以上是就价值论而言的。就分配论来说,这里值得提到的是在利息学说上熊彼特和他的恩师庞巴维克的有名的争论。我们知道,庞巴维克是奥地利学派的代表人物,他和他的弟子们在价值论上都是信奉边际效用论的;但在分配论上师徒之间并不一致。当年庞巴维克以倡导“时差利息论”而名闻经济学界。他认为人们对“现在财货”的评价通常大于对“未来财货”的评价,这种由于对“现在”和对“未来”评价之不同而带来的价值上差异,就是“时差”。时差的存在,要求未来财货所有者必须对现在财货所有者支付“补偿”或“贴水”,这就是“利息”。按照此说,利息来源于时差,与劳动无关。

    熊彼特则不赞成老师的“时差利息论”,而提出独树一帜的“创新利润、利息论”。关于“利息”的形成,熊彼特早年就在其成名之作《经济发展理论》中提出了三大要点: (1) 第一,利息实质上来自“剩余价值”或“余额价值”(the surplus values)。在正常的经济生活里,除了上述“余额”或“剩余”,如前所述,乃来自“创新”引起的“经济发展”。因此,在“循环流转”的情况下,也就是在没有“经济发展的”情况下,就不会有利息。第二,“发展”带来的“余额”或“剩余”价值,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企业家利润;一类是同“发展”本身相联系的结果。显然,利息不能来自后者,因此,利息只有来自也必须来自企业家利润。利息便是从这种报酬中支付的,如同对利润的一种“课税”。第三,在一种通行“交换经济”也就是“商品经济”的社会里,利息不是暂时的,而是一种永久现象。

    从这一有名争论中,我们可以认识到两点:其一,庞巴维克认为利息来源于“时差”,与劳动无关,更与对劳动的剥削无关。熊彼特认为利息来自利润,最终来自“创新”。两人都不赞成马克思的利息学说,认为正常的利息不是剥削收入。其二,熊彼特在利息学说方面,和乃师庞巴维克争辩达十数年之久,最后仍然是各执己见,并不服从对方。这种师徒之间相互尊重、平等待人的争论精神,是值得今天我们学术界大为提倡的。

    (三)

    从本书第二篇到第四篇,熊彼特提出了并且回答和解释了三个命题:

    第一,“资本主义能存在下去吗?”熊彼特回答说:“不,我不认为它能存在下去”。

    第二,“社会主义能行得通吗?”熊彼特回答说:“当然行得通”。

    第三,“社会主义与民主的关系如何?”熊彼特回答说:“在我们所界说的社会主义和我们所界说的民主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两者之中任何一个都能够没有另一个而存在”。

    现在我们就来简要地剖析一番,看看熊彼特对这三个命题的答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个命题:关于“资本主义能不能存在下去”的问题。

    熊彼特说“资本主义不能存在下去”。他所说的“资本主义”究竟是什么呢?这种“资本主义”又为什么“不能活下去”呢?

    熊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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