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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遗1891—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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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层俄国人固然有崇高的思想方式,可是,为什么在日常生活中,他们所釆取的手段却并不高尚?

    你要是去听俄国人说话,那净是“累坏了”之类:和太太在一起,累坏了;在家里,累坏了;在领地上,累坏了;骑马,累坏了……[152]

    世上要没有我们多好啊:过去就没有我们,一切不都非常美好吗?

    一个特别尊敬圣像的村庄,人们总是成群结队地去做弥撒。父亲阿历克赛为了“奉献祈祷”成功,带了自己的侄子伊拉里昂来帮忙;伊拉里昂读了领圣饼的领条和记录簿,他读书读了十八年,还从来没有人来请教自己,不知是对还是不对,他只拿到做弥撒用的二十五戈比。偷还是不偷,怎么办?弄不清楚,因为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过了十八年,他突然在纸上写着:“但是,伊拉里昂,你真是个笨蛋!”[153]

    从教会中学毕业的教师,是个醉汉,常常打学生;他住处的墙上挂着一束鞭打学生用的桦条,上面写着:

    betula kinderbarsamica secuta[154].

    啊,如果爱劳动的再加上有教养,有教养的再加上爱劳动,那有多好呢![155]

    杰米扬神父醉到浑身颤抖、乱说胡话的地步,所以人家就称他为“醉得发抖的杰米扬”。[156]

    漂亮的女人,却有一副讨厌的嗓子。

    简而言之,应当像暴风雨般地生活,不准懦弱。

    神甫的儿子狂怒地骂着小厮:“啊,你这头耶稣基督的母驴!”神甫一句话也没有说,并且很惭愧,因为他实在想不起来,《圣经》上哪里提到过这头母驴。[157]

    有一棵树枯萎了,但它还是和别的树一起随风摇晃。[158]

    全体登场人物都问N:他身上怎么会发出狗骚气?[159]

    瓦尼亚,把小刀子擦亮!

    您是一个过于自信而令人讨厌的人。

    主教记起来,他是怎样在使徒教堂里当修士大司祭的,那瞎眼的讨饭婆又是怎样每天在窗子下面唱爱情歌的。[160]

    一谈起庸俗的女人,我是多么恨你们。

    老爷坐头等车厢。我和仆人坐二等车厢,我们交谈着。

    至于茶,那是一种温热的饮料。

    在老人那儿过夜,并同他交谈。

    亲爱的女铁匠!

    一张醉脸火一般燃烧着。

    兵士:在演军事剧目的剧场里。

    “德国人造出了一个猴子。”造出的这个猴子比真的猴子有趣得多。

    一位耳聋的先生从乌法[161]获悉:那里过去曾有过太太……可现在不常有太太了……现在,那里的太太们已经穿皮袄了……

    火车站。邮箱挂得很高,高得你够不着,又没有可以接脚的板凳。还有一股臭气。

    大家都说,某剧中人物身上发出一股鱼的气味。

    关于喝马奶对健康有益的谈话。

    顿河流域有个名叫特洛伊林的人坐在“皮雅内依——鲍尔”里,研究它、赞颂它。什么“打夯”河呀、“冷酷”山呀、“五山”萝卜呀等等……他的研究成果,偶尔也在省报上错字连篇地发表出来。但一家工厂就在这个“皮雅内依——鲍尔”里建造起来了,一切,包括成篇成首的诗篇,统统见鬼去了。[162]

    还没有这样的机会——乘火车、坐轮船不必从我这儿多拿走一笔钱。

    他这样署名:Гaвpылeнкo[163]。

    跟着我的不知是妹妹还是妻子……半夜里她突然哭起来。“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回答的是缄默。

    X整天说着股票。

    两个掷弹兵到法国去了,暂且把快乐的女朋友们丢在一边了。[164]

    一篇戏剧:患白翳症。

    我看见装在粗劣镜框里的自己的丑像。

    一篇戏剧:N因为疲劳过度而睡觉了。

    Guter Mensch,aber Schlechter Musikant.[165]

    中饭吃得很多的小男孩。

    登场人物还想谈谈精神和思想。(à la米洛夫)[166]

    清晨,太阳出来了。

    监督司祭对司祭和教堂职员的行为、品德都用各种记号记下来,最后甚至连他们的老婆、孩子也不能幸免。[167]

    我们说一个人死亡了,无非是说他的眼、耳、鼻、舌、身五种感觉消失了;而在这些感觉以外的,诸如巨大的、难以想象的、崇高的精神,想必还在我们的感觉之外存在着。[168]

    给他装上个猪嘴。

    一个驼背的人,但他的个子很高。

    要是我今天被烧伤,一定会感冒,就像我有一次胸口疼一样。

    疗养地。他说:“告诉老爷,长官从沙拉布里来。”

    我们常常讲谎话,这是不是一种惯用的斗争方法?这种方法能够“锻炼”人,并最终使人引出某种“经验教训”,也许将来还能用这种方法干出什么来。实际上,它只能腐蚀人,使人的道德水准下降以至最终损害人。

    他并不懂得音乐,但他认为他是精通音乐的。

    小说中的主人公整天都在喝茶。

    N太太已经吃了很多,可她却说:“我还要吃冰淇淋。”

    巴达尔巴申[169]的小市民。

    N在日记中把自己的母亲写成聪明非凡和善良的老太太。但实际上他的母亲既肥胖,又愚蠢,而且十分傲慢。

    母亲打发当中学生的儿子去摘黄瓜,要他摘满半个量谷器,谁知儿子骑着马去把黄瓜统统吃掉了。

    “妈妈,给我香肠!”

    “你的未婚妻好不好?”

    “她们全都是一样的。”

    在教堂里吃斋,肉体全被玷污,

    我要么砸烂蟒蛇,要么化为尘土。(赞美诗片断)

    N哪一种话都说不好,因为在十年之中他的本国语言忘掉了,而又不肯学俄语。

    女儿高声朗读马尔利特[170]的作品,母亲一面听着,一面不时指责作者和现代派的不道德行为。

    列宾的画是睡眠过度者的劳作,却不是妄自尊大者的劳作。

    愚人:不知谁在十字架上写道:“这里躺着一个愚人。”

    街上只住着老太婆,因为她名叫Гpибнaя[171]。

    柜子放在屋子里已经有一百年了,从商标上可以看出这一点;官员们正在向他打听纪念会的事。[172]

    人们把改信基督教的律师N称为:Жидишкa[173]。

    色调令人不快的人。

    正误表:啤酒(Пивo)系文明(Цивo)的误写。

    在这个世界上,人生是多么艰难……吃过中饭……我希望您遭受到各种各样的灾祸、忧伤和不幸……逃脱……

    N从早到晚所有的时间都在喝茶。

    一个工艺技术工程师四十三岁了,可是他还没有找到住处和工作单位。

    女电报生N是私生女,别人同她开玩笑,说Z是她的父亲,她竟深信不疑。

    戏剧中的人物:安娜·叶果洛芙娜。

    N常常喜欢说:“一来……二来……”

    ГepacимЯщepицa[174].(人名)

    不讲体面就是我的利欲熏心之道。

    尽管他很开明,却对电话和自行车深恶痛绝。

    某女人的喁喁情话:“他同时在两个系毕业了。”

    为奥尔加做的棺材。棺材制造商的老婆要死了,他为老婆做了口棺材。两天以后她还没有死,棺材商急急忙忙把棺材带走了,因为明天以及以后那几天是复活节那样的重要节日。第三天,她还是没有死,所以当人家来买棺材时,他不管老婆死了没有,就把棺材卖了。当人家对他老婆表示哀悼时,他破口大骂自己的老婆。在老婆快死时,他已经把棺材记入了支出账,还给活着的老婆量了量尺寸。这时,她对丈夫说:“你还记得吗?三十年前我们生了个金头发的娃娃,我们一起坐在小河边。”她死了以后,棺材商走到小河边,三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小柳树已经长得相当大了。[175]

    谋杀。尸体扔在峡谷里。预审员是个没有经验的年轻人。这是一个很小的城镇,搜寻凶手搜了很久,也没有抓到。这时,隔壁的一个小店老板跑来,说:“给我一千卢布,我就能抓到凶手。这件事,我全知道。等一千卢布到手,我就告诉你,凶手是谁……”说着就格格地笑起来。预审员不肯把钱给老板,因为如果让老板抓住凶手,他自己就该辞职了。

    请到沙巴涅耶夫那里去进行“朗茨贝尔格狩猎”。在围猎中,看到那残酷的格斗场面,说不定,未来的朗茨贝尔格狩猎也就被决定了。[176]

    戏剧材料:

    来自屠格涅夫:你好,我的妻子,你面对着神和人![177]

    排字工人谢尼亚,人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黄莺”、“小黄莺”。

    你不要对谁讲,我喝酒了。其实,女人们喝酒,要比你们想象的多得多。[178]

    他的爱好游移不定,这一点断送了他。天才断送了他。最后,他对尼娜说:“你找到了出路,你得救了,可我呢——完了。”[179]

    牵着哈巴狗的太太。

    我们几乎总是宽恕了我们所理解的事情。(莱蒙托夫[180])

    丈夫还在喘气,他管客人叫作“可爱的”、“宝贝儿”。他曾经认识一个女医生。当她还是个女孩子的时候,她是非常聪明伶俐的。但现在她变老了,也不再懂得很多东西了。[181]

    丈夫有一件单排纽的短襟上衣,纽子一扣上,在那肥胖胸脯的压力下,就像马上要绷裂了。

    女医生束紧了胸衣,显得袖子很大。

    丈夫一直在为自己的兽性得不到满足而忧虑。

    和戈里亚施金[182]谈道:农民们自己所草写的请愿书,肯定是得不到批准的。

    大家在讨论粮食等必需品时,互相争吵起来,互相责骂;他们谁也不相信谁,又谁都不怕谁。谁开着小饭馆,还把顾客灌醉?农民。谁把学校的经费都挥霍浪费了?农民。谁在会议上滔滔不绝反对农民?——还是农民。[183]

    保障安全大会——吃的大会。

    克里克:他在女人身上很下了点功夫,大家都说他是个理想主义者。[184]

    11月18日,有个穿着秋大衣、戴着帽子、提着手杖的、体重七十二公斤的人上吊死了。[185]

    三只猫头鹰。一枪打去,三只猫头鹰都掉下来了。为什么?因为:巧——合——了。

    年轻的男爵夫人耽误了吃早饭,为的是让我们看一看她的新帽子。[186]

    姚尼奇发胖了。他每天晚上都在俱乐部的大餐桌上吃晚饭。当话题转到屠尔基内耶时,他问:

    “你们说的是哪一个屠尔基内耶?是女儿会弹钢琴的那一个吧!”

    为了他自己个人的利益,城里人可以装出大方的样子。[187]

    先生们,甚至从人道的角度来看,所谓幸福也是某种很可悲的东西。[188]

    必须在人们的心里培养良心和镇静。[189]

    自负心的增长,使我们的姓氏——契木沙——喜马拉依斯基,已经变得响亮和宏伟了。

    稳健的自由主义是狗所需要的自由,但仍然要把它拴在锁链上。

    仅仅一个统计表,也还是要受到非议。

    丈夫外表温文尔雅,但恰恰是他被人家给出卖了。[190]

    17日,星期天。仆人说:“捉鱼——这是多么没有教养的事情啊!四十年前,这里连一个村庄也没有,而现在……”[191]

    菲尔斯:“在不幸面前是如此低沉的悲鸣。”“在什么样的不幸面前?”“在意志面前。”

    “农民喝酒喝得很快,”罗巴辛说,“这倒是确实的。”

    罗巴辛:“想给自己买一小块领地,想把它弄得漂亮些,除了在入口处竖一块‘闲人免进’的路牌之外,什么也不想了。”

    我们并不懂得真正的劳动。

    正是这个彼佳,娶了叶莲娜·彼特罗夫娜·斯姆雷金娜——你知道吗?她是官宦之家的女儿,早在六岁前已经名列贵族阶层了。她的纹章想必应该是刺鱼、鳊鱼、下等白酒瓶,因为她的祖父是在哈尔科夫开鱼行的;而要知道,她的父亲又在税务局供职。老头子想使鲍耶夫成为真正的旧门阀贵族,娶伯爵小姐为妻,还当上皇帝的侍从长等等。他的先人用几尊圣像达到了目的。“但我仍然认为,重要的问题不在于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而是在于鲍耶夫——正是这个彼佳,仅仅只有二十四岁,这个年龄可不是讨老婆的时候,而是学习的时候。站在父亲立场上,我用桦木条把他揍了一顿……”[192]

    “……你从幸福的光流中看透了我的思想。”

    她读着抄在一页页信笺上的、由一个老头子(她丈夫熟悉的同事)杜撰的祈祷词。这份祈祷词是如此的美妙,以致在它简明扼要的体裁和寻常的对话式语言中,竟包罗了幸福、孩子、疑问以及怀念故人等等丰富的内容。奥莉加·伊凡诺芙娜经常祈祷,而且在每一次祈祷中都能找到新的东西,发现新的魔力。现在她的表情特别愉快——这种愉快的表情她从前可没有过:“太阳光焰无际,而我的思想却是如此昏暗。”烛光在红色、绿色小窗玻璃上闪烁着,跳动着,反射在一尊小小的圣像头部、面部的金饰上,这是多么美妙和可爱呀,以致奥莉加·伊凡诺芙娜懊悔不已:祈祷词念完了,可她还没有对上帝说些什么。[193]

    阿辽沙不想睡了。今天一早起来,他就在药房里看见了死人。接着,在五点钟光景,他骑上马没下来,冻坏了。这以后,他和一个同伴吃早饭,两人喝光了一瓶葡萄酒。中午他没有回家吃饭,又喝了一瓶酒。最后他回家了,一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面走一面想:当妈妈和妹妹亲自带领伊凡申来的时候,他高兴得连时间过去了都没觉着。现在,他似乎感到缺少了点什么,但又讲不出想要什么。他整天都沉默着,现在想说话了,一说就刹不住,一连讲了三个钟头光景。

    在古代,当“神人同性同形说”把自然力和人所信奉的神祇相提并论时,对雕塑和人体美的崇拜是有意义的,而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宇宙体系等东西,再崇拜它们就没有意义了。

    婶婶谈到Жд.时说,他很喜欢她,一直很喜欢;要是他不想她了,那就是用不着她了!

    伊凡从Bиш.那儿回来,对Я说:“你懒洋洋地走到澡堂去,好像立了大功似的;但如果你转身回去,那也很好。现在,你懒得上В那儿去,不想去,如果你离开这里,上他那儿去,那也很好。”

    人的一生建立在预见之上。(雅尔塔语)

    为了解决财富、死亡等等问题,首先得弄清楚这些问题。为此,必须进行积极有为的、智力的、精神的工作。

    这些少女愚弄婶婶。

    关于婶婶的议论:她爱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对于我的责任。

    关于军官利萨的议论:我不喜欢这样的音乐;据她的判断,这个年轻人是个大学究。

    母亲的房间里有张带有小孔的沙发椅。

    这是你吗?这是你吗?

    识字委员会。识字选举委员会。

    莫斯科是注定有很多痛苦的一个城市。[194]

    盖尔巴勒有一个俄国姘头罗布申娜。他同她生了三个孩子。

    米什卡老是那样踱来踱去,仿佛第一场乡间舞蹈开始了。祈祷者,还不时有纸牌占卜者。玩过牌之后,带着斯莉娃久久地向上帝忏悔和祷告,在自己舒适的房间里焚香。[195]

    2月3日午餐之后——你,也许在女人方面能大获成功。

    安娜·阿基莫芙娜面色通红。

    晚上想道:是什么如此有力地把她拖到工作环境里去的?垃圾、臭虫,还是恶臭?不,不是这样的。是不文明吗?不,也不是这样。她决不会拒绝接受教育,譬如说,拒绝学法文,以及能够阅读那些优秀作品的本能等等。是贫穷吗?她又不想成为一个穷人……那到底是什么呢?像健康、强壮、笃信宗教这样一些素质,她的父母亲都有,但她是没有的。

    工厂事务方面的一位忠实的代言人,健康、肥胖、富有,除此之外他曾经中彩赢到过七万五千卢布。他对中彩一事守口如瓶,只想好好地吃一顿,特别是想吃一点干酪和麦蕈形巧克力。他说话有条不紊,非常流利,他为了卖弄风情,拖长了声音说:“我——”,还故作口吃。他在庭审时所说的一切,很久以来自己也已经不相信了,就是说,他多少有点相信,却不肯做任何公正的评价。他的所作所为早已令人厌恶、烦恼,感到陈腐不堪……他喜欢的只是一种奇特的东西。人所共知的道理,采用奇特的表现形式,甚至催人泪下;即使是最荒谬、最淫乱的腐化行为,他都能绘声绘色地大加宣传。2月3日吃过中饭,他对安娜·阿基莫芙娜说:“独立自主的女性——我理解她们的富裕和年轻——应当是聪明、文雅、博学、勇敢,还稍微有点儿放荡……稍微有点儿,因为过度了就会有害……她不能像一般女人那样生活,而应当品尝生活;要轻松地放荡,像吃点调味品似的对待生活……”

    他不喜欢自己的老婆,却爱上了安娜·阿基莫芙娜,同时还和斯莉娃轧姘头。他盗窃枕木得到二万卢布的赃款。

    安娜·阿基莫芙娜说:“我不喜欢老家的房子,住在那儿真有点怕人——爸爸就是在那儿中风昏倒的。”

    当比梅诺夫在3月3日傍晚看见大批马车和雪橇时,他想:不,那是受不了的……

    安娜·阿基莫芙娜和斯莉娃先是坐在一辆普通的马车里,接着又去看望喜欢睡觉的阿尔卡其亚……吃吃的笑声,单独的办公室,多少美妙,一份上等鱼子酱,牡蛎,葡萄酒,由于仆人而感到羞愧,最后是在阿尔卡其亚那里谈天。

    比梅诺夫看不起慈善事业,称之为吃闲饭的机关:“如果每个人都很精通自己的业务,那就没有穷人了。”厂长要了解工人,法官要了解被告,机师要了解火夫……

    代言人说:“您瞧,阁下您,请您告诉她,到时间招呼我们吃中饭。她的厨子是个头等好厨师。”

    安娜·阿基莫芙娜:“我不起来招呼他了,请随便来吧。”

    代言人:“顺便说,她的命名日快到了……2月3日,请阁下光临。”

    卡尼岑(佩着史坦尼斯拉夫勋章绶带):“我认为这是愉快的义务。”

    代言人:“米沙,你去对厨师说,命名日那天一定要有一个鲶鱼做的菜。阁下,他所做的菜——呶,简直不是普通的菜,而是上帝的启示。”

    安娜·阿基莫芙娜:“我们和工人之间有什么特殊区别吗?——不,为什么不去比较?”

    代言人派米沙去买点零食、点心来。

    用鼻音讲话,你听起来就像是在电话听筒上听到的声音一样。

    他爱读屠格涅夫的作品,喜欢处女歌手,喜欢她的纯洁,年轻,华丽的词藻以及忧郁的俄罗斯大自然。但他自己所想要的处女的爱情离他是很遥远的,据说就像现实生活之外存在的某种抽象的东西一样。

    他很喜爱文学,几乎读遍所有当代作家的作品。但他不大喜欢当代文学:它本来应当像它所应有的那样;如果它是那样的,它就应当是那样。但是……它有了某种特别的色调。生活好比排队进监狱。当代文学应当教会人民怎样飞速前进,或者预示自由的到来,而现在它就像监狱般阴暗和潮湿!啊,在那监狱里你是多么的丑恶!啊,你一定会灭亡!

    醉汉恰里珂夫在街上对她行了个军礼。

    安娜·阿基莫芙娜(对马车夫):“你知道,婶婶把你开除了,你去求求她吧。”

    婶婶:“婶婶算什么?你才是这里的主人。对于我来说,但愿什么地方都看不见那下流东西才好!呶,起来,猪猡!”(在另一次)“安娜·阿基莫芙娜最后一次饶恕你,滚出去,下贱东西,要敢再犯罪——就别想请求宽恕了!”

    代言人:“不,亲爱的,这一点还是请你再三想想的好,再三想想的好!”

    她看见,他俩在楼下,一人给了米申卡一个卢布。

    M:米申金娜·米申卡在捉弄她,我不想看到这件事。

    当雷谢维奇吃到干酪时,甚至高兴得哼起小调来。

    我们的兴趣爱好并不一致:你本应成为一个淫荡的人,我已经经历过这个阶段,并开始想到爱情了——由最精细的,看不见的东西组成的轻浮的、灵巧的、不可捉摸的爱情。这爱情是最最微妙的东西,它不是物质的,就如太阳光一样。

    爱情必须以对丈夫、孩子和家庭的义务为前提。我对人生的理解是:不能光满足于大吃大喝,而且食欲也会逐月减弱。我以为,这种减弱只有爱情才能弥补。

    金花虫。它遵循着自然法规,到那时,它会说:——“散步去,马拉斯卡!”

    继续过这种生活,就能产生这样一种懒人——通常,这将构成犯罪。

    在他有客人来访的借口下,他未被邀请到城外去开会。在这期间,他终于打听到,人家不想吸收他加入协会。[196]

    Я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已经向学生们做了解释。

    Ф打开了表壳,并一直看着它。

    “再见,但现在你会发生可怕的变化!”

    “对,也许是这样,我会发生变化的,因为我开始认识到自己是个真正的俄罗斯人,希腊正教的信徒。”

    她的反对者对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只有他还在絮絮叨叨。

    因为没有向他祝贺生日,医生表示很不愉快。

    他花了很大一笔钱买了些艺术品,后来才弄明白了,原来那是粗劣的赝品。

    当驱车驶过那幢别墅时,就勾引起了到索柯尔尼克村旅行的那段时间的愉快的回忆。

    贫穷有一种特权:如果不向你借钱,就可以鄙视你。不要剥夺我的这种特权。呵,我知道,您总是……给他寄来书、照片、信和笔记,这一切都来自一个词儿:完了。

    雅尔采夫夸奖女孩子说:“最美妙的一代正在成长。”

    啊,有一种东西比你所买不到的财富还要值钱。我可不是小云雀。

    她的信仰宗教,乃是可以隐藏一切的借口。

    人家告诉我,那人不像是个好人。

    柯斯佳开始讲述他在某个时候读过的中篇小说的内容。

    萨沙穿过庭院跑到雪地里,长凳上只坐着一个保姆。没有一个富人丢钱给她,因为他们尚未树立这样的信念:投钱救济她是行善。

    当彼得还没有出名的时候,他是萎靡不振的。

    今天,那个法国老头自己给自己洗了澡。

    曝光过度和曝光不足。

    柯斯佳的祝酒词:“为求上帝不使我们窒息地生活,为理想主义者的意义比清道夫更大而——干杯!”

    她造谣说:他的艳闻使她很高兴。他无论何时都能弄到戏票。尽管他一生中到农村去不超过五次,却酷爱描写农村和地主的庄园。

    女家庭教师马里娅·瓦西里耶芙娜哈哈大笑,不知为什么没能留下来。(一般说来,请读读这本小书,但不必特别相信它。)

    当时,我就到伏洛戈拉姆斯克来了。

    皮肤黝黑的美人儿,她把小姑娘们都教成神经质的人。[197]

    爱情总是重要的和新鲜的事情。

    “不,兄弟,你的思想已经被神经质所扰乱了。”

    “难道,不同意你的意见,就算是被神经质所扰乱了吗?”

    先生,我所能向您奉告的仅仅是:您没有住在外省,是多么的幸运!

    受贿和告密是坏事,而恋爱却是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历史理应不是帝王的家谱和争斗的史实,而是思想的历史。

    罗曼诺夫,他的起居行止从来没有见过报,他把这解释为是因为有检查条款的缘故:“是的,我并不是一个英明的行政官,但同时却是一个可敬的规矩人,而现今这一点是相当可贵的。我所悔恨的是,我曾经欺骗过一个女人,但对于俄国政府来说,我始终是个Gentleman(绅士)。”[198]

    优秀的文学作品(例如别林斯基的作品)对犯人的作用越小,他改恶从善的希望就越小。

    我想,只有到来世,人们才能平等,在地球上是谈不到平等的。甚至宗教也是如此认识老爷和奴隶、富翁和穷汉的……(尤丽娅·谢尔盖耶芙娜语)[199]

    婆娘们梦想:如果谢尔盖(经理)死了,免税权就可以还给菲多尔(当兵的)了。[200]

    在小饭馆里带来了痛苦。

    找水得往下走很远。

    O喜欢“aщe”[201]这个词(aщe——如果别人打你的左颊,就把右颊也伸给他)。

    奥尔加打发老头子给丈夫上坟。

    耳环——这就是自由自在!

    但在斯拉夫——巴兹,这个时候已经吃中饭了。

    基里亚克追赶奥尔加一直追到莫斯科郊外。

    后来奥尔加在莫斯科收到老家来信:向她诉苦,说什么老头子们还没死,常常跑来吃白食。

    尼古拉在乡下的老婆面前感到害臊。

    基里亚克跑到莫斯科来大叫大闹。

    农舍被处以罚款。

    教妻子识字,并不是你的工作。

    基里亚克好像已经来了。

    五年过去了,奥尔加没有多大变化。

    基里亚克借了某人的大礼服,在莫斯科拍了一张照。

    关于醉汉:不抱什么希望。

    村长有一幅巴捷别尔格的肖像。

    失火时,别的地方也响起了钟声。

    大家怀疑有人放火——这是一定的。

    H谈到阿莫诺夫家的用人时说:“这是我的恩人呀,多亏他,我才成为一个好人。当他看见妈妈和弟弟又穷又蠢的样子,就恨得不得了。”

    陶工正在烧制陶器。

    奥尔加被解雇了,因为基里亚克常去找她,并且吵吵嚷嚷地打搅了别的房客。

    女仆在某家帮佣,不给工钱,只管她喝茶。

    莫斯科所有的公寓她都知道。

    从奥蒙来的老用人,他的儿子是个排字工人。

    农民在屏风后面说:“我把老爷领来了。”(带着委屈的口气)谁也没有看见他,什么时候也没有看见他。

    奥尔加已经很久没到教堂去了,她没工夫去。

    乞丐们往往顺路跑到农舍去。

    肥肉养肥了莫斯科的肥头大耳的人们。

    每一个人都在莫名其妙的纠缠和妨碍中生活着;爷爷背上害了个疮,奶奶既厌恶又忧虑,媳妇们感到痛苦,孩子们饥火难熬,疥癣又是那么可怕,只有奥尔加一个人的生活是安乐的,她始终是孤独而安稳的。

    地方自治局在哪一方面都是有罪的。他们不懂地方自治局是干什么的,但有着灵巧双手的工厂主和商人们开始说到它。

    奥尔加离开公寓已有六天了,没在家里过夜。女儿很危险,晚上是多么困倦,但她哭过以后,就在这个晚上出去赚钱了。

    农民不怕死,却害怕生病;他们往往多穿衣服,有病就赶快去治;老婆子们还常常去做礼拜。“我——我——快——死——了。”有钱的农民不怕死,也不相信天国。

    基里亚克兄弟是个山林看守员,也是个醉汉,他龇着牙,嘲弄地睁开眼睛,用鼻音说:“也是,莫斯科人!也是,莫斯科人!”反复唠叨个没完没了。

    青年要比老头子强。

    居民的粗鲁无礼是长官本身的行为所造成的,特别是那些攀龙附凤的小官吏,甚至那些首脑、寺院长老,以至法律本身——这个法律蔑视老百姓就像对待最低等的动物一样。

    春汛。

    无论是村妇或是老妪,城里都一回也没见到过。

    亲爱的小婶婶,为什么我会这样高兴?

    晚上,萨莎坐在街心花园里,想着上帝,想着灵魂。但是,对生活的渴求遏制了这种思想。

    老爷们从那个地方来买陶器和糖。

    漂亮的少奶奶到河边散步;她为外来人把面包一片片吃光了而对他们发脾气:“身强力壮的时候,什么也没送来过;现在生病了,倒打发你上我们这里来了。”

    当基里亚克在大吵大闹时,萨莎嘟嘟囔囔地说:“千万千万,叫他的心变软些呀!”

    奶奶疼爱基里亚克,他从莫斯科给奶奶寄来了自己的照片。

    到秋天基里亚克被解雇了,他就住在农舍里。

    К.A想把萨莎带到拉皮条的女人那里去,可是萨莎不肯去,她说:“我才没有必要给什么臭男人看一看呢!”

    谁不肯斋戒,就罚他交十五戈比。

    拼版工干活时总是和别人有一定距离,说话也断断续续,刚说“我们全体兄弟”,还没解释清楚,就又走了。

    富人拿走了所有的东西,塞进自己腰包,甚至连教堂——这个穷人的天然避难所也不放过。

    丹尼斯留在波兰没有回来。

    当萨莎在谈论农村情况时,拼版工坐在自己房间里听着。

    费克拉到贵族院议员小珂洛索夫家“上任”,一开始她就在老仆人的保护下,当斯特莱尔尼亚的女厨子和洗碗碟女工。

    克拉芙基娅·阿勃拉莫芙娜宝贝儿。

    萨莎在浆洗房里任劳任怨地干着:“我们决不会幸福,因为我们只是平头百姓……”

    一群宽额的诸子鲦鱼[202]。

    从茹科夫那里来的许多仆人,多亏老头子鲁卡·伊凡诺维奇的庇护;他年岁很大了,是像《圣徒传》中传说的那样一类人物。这样的堕落与他是无缘的。

    萨莎喝了许多茶:她一次就连喝六杯。

    该死的家伙当了制图员,那么,靴子又该怎么样呢?[203]

    秋天,月光下的寒夜。费克拉就在那个地方被强盗剥光了衣服,她光着身子跑回家,去敲板棚的门,请人家给她一件连衫裙遮遮羞。穿上衣服,她就坐下哭起来了。想必是因为她被人摸过了,所以无论马丽娅,还是奥尔加,谁也没有对她说什么“触心境”的话。

    收入少,经济困难,工作却最多。家里越穷,就越难过活;对家里的照顾越多,就越得多干活。

    像К.A这样年纪的女人想的是:女孩子应该嫁人,就像女孩子应该去做个好客人一样。

    印刷所的人口稠密使拼版工疲倦不堪,所以他总想一个人留在家里。

    茹科夫斯珂耶被人叫作无礼汉霍鲁耶夫卡。

    一群大学生手牵手、吵吵嚷嚷地沿着街心花园走着;其中有一个竟伸手去揉摸萨莎的胸部。

    马丽娅生了十三胎。

    夜里,基里亚克跑来大吵大闹。修士司祭穿着衬裤闻声赶来。拼版工把钱给了他。看门人放下吊梯,就这样从梯子上倒栽下来。他吃了一惊,就留在那里住下去了。

    萨莎已经有十三四岁了,她以为自己要比放荡不羁的母亲严肃些,并为这样的妈妈深感担忧。

    奥尔加沉湎在宗教的狂热之中,以至忘记了一切。后来她才想起来:她仿佛愉快地公开承认过——她有了丈夫和女儿。

    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上和丈夫(她的崇拜者)在一起的К.A已经被剪去了;她只同丈夫一起过了一年,就撇下他死了,这是一个以爱丈夫为自己天职的女人。

    К.A不信教,但是人家却要她遵守教规。据她看来,信教也不过就是画十字和斋戒而已。如果普通人说他不信教了,那别人就可以在大街上把他揍死。

    无论什么东西都不能像金钱那样使人着迷和沉醉,有钱的人多了,这个世界看来要比只有一个人有钱好得多。

    伊凡·马克西莫维奇不管什么天气都带着伞,穿着套鞋走来走去。[204]

    村长说:“请吧,东正教徒们,居然会有这样的灾难。”[205]

    尼古拉早被人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但在每间农舍附近,老百姓却聚集拢来,超度他。

    村长:大人,他说这些话没有用。契基尔捷耶夫家确实很穷;不过他们这些人(不加分析)不可信,(他们拼命喝酒,正是由于这样一个原因)正是由于这个(不加分析)拼命喝酒的原因,可真不得了,他们这些人总是胡闹。什么也不懂。[206]

    县警察局长温和地对奥西普说:“给点水喝。”奥西普也同样用平静的声音叫他:“滚出去。”

    克拉夫特·阿勃拉莫芙娜过去常常顺着林阴大道跑去参加舞会,几年过去了,现在她总是在家里坐着,她的老顾客有时来走走,但这些人也越来越少了。

    纯粹是惩罚。

    受到守护神节的庇护。光喝酒就花掉协会的五十卢布,这些钱都是没喝酒的人的税款,他们的婆娘们还在饥饿和绝望中挣扎。欢饮连续了三天。[207]

    一个严厉的村长,掌握着极大的权柄。协会里的任何秘密、不相干的人的任何出名的事情,他没有不知道的。有人谈论关于盖有古代金印的证书等等事情,他都晓得。

    一个老头子不信上帝,他几乎从来没有想到过上帝。他唠唠叨叨,却在过着实实在在的日子。

    一些可敬的老爷,大谈他们爱同胞,爱自由,乐于帮助穷人;然而他们仍然是农奴制度的拥护者,因为他们不能须臾离开卑躬屈膝地服侍他们的奴仆。他们把某些真相掩盖起来,假造出一些神圣的思想来骗人。

    克拉夫特·阿勃拉莫芙娜斋戒时恪守清规。

    马丽娅梦见了什么,她却说:“不,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严厉的安契普·塞德尔尼科夫常把人关进拘留所,有一次甚至把自己的祖母也关了进去。

    一个年老的仆人常常大声地自言自语。他请萨莎给他讲讲乡下的情况。他已经七十六岁了,但却说只有六十岁。

    仆人看不起商人和他们的小姐。

    他常说些富于机智的话,以至大家都很尊敬他,尽管他们对他的话都似懂非懂。

    马丽娅给了奥尔加不多的几个钱打发她走后,滚在地上号啕大哭:“又是我这个穷透了的笨人孤苦伶仃一个人过活了。”

    对地方行政长官说来,保留自己的某些意见倒是次要的,因为这一来,可以不按法律和规章办事的上司,就会在26日的行政官会议上,用口头或书面来表示自己的不快。

    萨莎挑剔说,浆洗好的衣服上有股臭味儿,还说楼梯也发臭。她挑剔这,挑剔那,却终于被说服了,人家告诉她,她的生活方式只能是这样的。

    奥西普相信超感觉的东西,但是他又想:这只是与女人有关。而当不久之前,大家谈到一些怪事奇闻时,人家向他提出许多形形色色的问题,他只好勉勉强强地回答:“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萨莎:“虽然离死还远得很,但当你活着的时候,统治、支配生活——这都是必需的。”不知什么原因,她喜欢去听拼版工人断断续续的乐曲。

    不教孩子们祷告和信仰上帝,不用各种清规戒律去约束他们,只是在斋戒时禁止他们吃圆形的东西。

    对那些既信奉基督教,又以虐待他人的残暴行为著称的人,我们现在感到惊讶;将来人们也会对今天的虚伪现象感到惊讶:有人一方面说着反对作恶的假话,另一方面在伪善的面具下干的正是同样的恶事,比如侈谈自由的人却在大量役使奴仆。

    他从她那里胆怯地拿走的是她能够给他的东西,而用基督受难的欲望般要取走的却是地球上没有、也不能给予的东西。[208]

    某人在楼下敲地板,伊里娜也用敲地板来回答他。那个人是楼下的房客。[209]

    费拉彭特从地方参议会来,这个耳朵有点聋的老头子说:“小水塘、小水沟,我到那个……那里好像什么也没有。那样的小钻孔嘛,我稍微有几个。”他穿着一件高领破大衣。“那边小蟋蟀、小风笛倒也有。”(聋老头子前言不搭后语)

    伊里娜:“我要到塔干罗格去了,那里还能干一点像样的活,这里却到处都是暗礁。”

    瓦里亚:“为什么我的头发会这样变白!”

    巴尔扎克在贝尔基契夫结婚了。

    在第三幕,索莱内依跑来告别:他奉调到另一个旅去了。

    契布齐金:“如果哪个女人看上了我,我立刻就收她做我的情妇……要工作,也要恋爱,应该如局外人般去对待变动。既要这样又要那样嘛。”

    伊里娜是个电报生,她在第二幕出场,说:“刚才,有个女人到电报局往沙拉托夫给她的哥哥打电报,说她的儿子今天死了,可是怎么也想不起地址……于是只得没有地址,一直打到沙拉托夫算了……她哭着。”

    伊里娜在第二幕结束时,因为孤苦伶仃而大发牢骚。

    库利根获悉玛莎服毒自杀的消息后,首先担心中学里不知道这件事。

    伊里娜:“多么卑劣的勾当!——无论什么样的意识,无论什么样的思想。”

    库利根踱来踱去只是为了休息休息、自我安慰、坐一坐、聊聊天、解解馋……

    父亲逝世前不久,壁炉里发出过嗡嗡的声音……现在还在那里响着。听见吗?多么古怪!

    玛莎虽然带有偏见,却不失为一个漂亮的女音乐家。

    “您的妻子是女演员?”“是的,校长和教员们都很喜欢她;我是非常爱她——玛莎的,她是那样的可爱。”

    库利根:“房子共值五万卢布,应当大家分享,也就是说,要分成四份,而弟弟却想独吞,他想独享这笔钱。但玛莎却不愿过问。”

    契布齐金医生总是喜欢给自己梳梳头,把头发梳平,对着镜子自我欣赏:“真是见鬼了,我的小鸽子。”

    千万不要过高地估计现在,千万不要寄希望于现在;幸福和愉快只能是对幸福的未来的憧憬。关于那种幸福生活的憧憬:幸亏有我们,它才会在将来某个时候出现。

    Бeл每天晚上都要去送送伊里娜,那是在她下班回家的时候。

    大家把丈夫打牌赌输的消息瞒着他的老婆。

    医生:“今天,德米莱尔斯基要上您家去吗?”“为什么要去呢?”“我想他应该去啊。”

    屠森巴赫伯爵,尼古拉·卡尔洛维奇,克洛涅——阿里沙乌耶尔,尼古拉·列伏维奇。

    母亲总是津津有味地叙述着巴比克、索尼亚他们那样名声显赫的人。

    伊里娜:“城里在传说:你昨天在俱乐部里玩牌时输了一千卢布,是吗?”“是的,是这样的。”

    哦,我的上帝!像这些人那样劳神苦思,挖空心思,像他们那样,为了生活享受而不得不折腰,像他们那样懒洋洋、惊惶失措、忧心忡忡……但生活本身就是如此,也只能如此,无法改变,还要保持原样,遵循着自己固有的规律。

    混沌初开时,人类茫然失措,到处寻觅自己的目的而不可得,因而感到苦恼,结果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上帝。为孩子或人类而生活着是不可能的。而如果没有上帝,那生活就不是为了死了之后去见上帝。

    一个人理应是有信仰的、或者正在寻找信仰的人。人没有信仰,就成了行尸走肉。

    伊里娜:“听城里人说,你昨天输掉了三百卢布!”(奥尔加也说过这样的话。)

    Tyз.:“为什么要等待三百年以后的生活呢?今天的生活不是挺美好的吗?”

    为孩子们开的特别午餐:不能喝水,要吃平常吃的肉和蔬菜,不能出汗。

    妹妹每年都要生一个孩子。

    费尼亚沿着楼梯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还从栏杆上滑下来,一直折腾到头昏耳鸣为止。

    费尔说,他看见费尼亚活像是他所丧失的那种生活的化身。

    他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为她建造了一个溜冰场,她就到那里去溜冰。

    他把格列巴送到莫斯科立宪民主党党部去。

    他想改变自己又快又笔直的走路习惯,但那结果是他突然挺直胸脯,跑起来了。

    一个市立中学的督学说:“教师太蠢了,他竟然埋怨普希金没有为教会做过什么事情。”

    C在吃中饭时还要上音乐课。

    不可避免地过着有病在身的、孤独的、空虚的生活。

    提着手杖的医生。[210]

    还是没玩赢。

    “只要你想要,我们就会有独一无二的、无法估价的作家。”——这是茹里亚勃珂[211]在1867年写的。

    他最喜欢的文学——譬如莎士比亚、荷马……的作品,并未使他困惑过。

    他在荷马、雨果、狄更斯的作品中找到了某种共同的“魔鬼”,他把这些魔鬼称作“自发性的,不可抗拒的”;他从来不读俄国作家的作品,而且非常痛恨这些作家。

    他是我的好朋友,约摸十五年前我收到过他的来信,要我写一点小说,但看来他是把这件事给忘了,没能记住;现在,我们偶尔在领地碰碰头。

    显然,文学把他一点点吞吃了,把他的血一滴滴吸干了,却剥夺了他睡觉的权利;他对文学的酷爱简直到了可怕的地步,但文学却并未报答过他的爱慕盛情。

    当早上,我坐着马车离家出去时,他正坐在卧室里,还没有穿好衣服,却已经透过窗子用仇视、憎恶的眼光看着我——你当然知道,我正是一个俄国作家嘛!

    在他那里经常有另一个孤独的人——这就是加富利连珂(他把自己的姓氏写成“加富雷连珂”),此人所说的话只有一句:“我极为感谢您!”他在贵族银行以四厘利息借来钱却以一分二厘利息再放出去。尽管如此,他还是被称为大善人,品行端正的好人。

    他同时还是一个知名人士:退伍军人、酒鬼、一直是个沉默的人,只在打牌时低声哼哼:“嚓啦啦,嚓啦啦,军队嚓啦啦。”

    他不读俄国作家的书,却无端地仇视、蔑视这些书。

    吃过中饭;他发脾气了,怒气冲冲地叫着:“舔舔自己的盘子去!”

    现在,自称为神经错乱是很时髦的,但是,实际上哪来那么多的神经错乱的人啊!通常最常见的是自称为疯子的骗子。

    原先挥霍了国库里的钱,现在对生活厌倦了,只好开枪自杀。[212]

    雅尔采夫喜气洋洋地从自己的女学生那儿来了。[213]

    墙边放着一排不久前才买来的新椅子,还没有谁去坐过。

    “老爷正在骂人。”

    有一个人很害怕:如果他一开口,恰好有人问他:“您对此有何高见?”他一定会很尴尬,于是他一言也不发。

    牲畜渴望着骡马店的大门秘密地打开,找到一个栖宿之处。因此,人也看重其他一些秘密,正是一种本能的动物生活手段。[214]

    * * *

    [1] 据俄文版《契诃夫全集》原注,这一条和下面好几条文学备忘录,后来都用进了小说《三年》。伊凡(伊伐申)同拉普捷夫有某些相似之处。O.И兄弟即巴纳乌洛夫。——中译者

    [2] 《三年》。——俄文版编者

    [3] 《邻居》。最后编辑把“符拉索夫”的姓氏改成“符拉西契”。——俄文版编者

    [4] 法文insipide的音译,意即“荒谬绝伦的人”。——同上

    [5] 《三年》中拉普捷夫和拉苏金娜的事。——同上

    [6] 《妻子》——同上

    [7] 这条记述了在该校任教的M.П.契诃娃捐款的事。——同上

    [8] 杂感《在莫斯科》。——同上

    [9] 据原注,这条写进了《主教》。教堂执事的儿子后来改成了教师。辛达克西斯(Cинтaкcиc)来自希腊文syntaxis,意为“句法”。——中译者

    [10] 上面七条,原是准备写进《三年》的,后未写进最后校订稿,索娅改名为“丽达”。——俄文版编者

    [11] 君士坦丁堡(Constantinople),土耳其黑海沿岸城市伊斯坦布尔的古称。——中译者

    [12] 1892年1月,契诃夫到歉收的灾区——尼谢戈罗德省(Hижeгopoд)去,他在那里协同世交——县长Е.П.叶果洛夫做一些救灾工作。这一条札记是在汇集、综合当时当地情况的基础上写的。斯沃博金(Пaвeл MaтвeeвичCвoбoдин 1850——1892):阿历克山特林剧院(Aлeкcaндpинcкий Teaтp)的演员,契诃夫的密友。同对自己的其他好朋友一样,契诃夫也为他在救灾募捐簿上亲笔签名认捐。——俄文版编者

    [13] 以上三条《三年》。——俄文版编者

    [14] Pyбaxa一词在俄文中兼有“衬衫”和“率直而纯朴的人”之意,这里语意双关。——中译者

    [15] 以下九条,都是用软铅笔写的,褪色很厉害,大大增加了阅读时的困难。首次出版的《契诃夫全集》中,才连贯地发表了这两页原稿。这些札记都是为中篇小说《三年》而写的,其中部分定稿后来发表在杂志上。——俄文版编者

    [16] 以下七条:《三年》。——俄文版编者

    [17] Coкoльники:地名,意为“饲鹰者”。——中译者

    [18] 电车、汽车发明前,都市里在铁轨上行驶的马车。——同上

    [19] 法文:鱼肉、香菇馅的酥饼。——俄文版编者

    [20] 以下七条:《三年》。——同上

    [21] 以下二十四条:《三年》。——俄文版编者

    [22] 这一条札记后来用进了《阿莉雅德娜》(Apиaднa)。小说原来准备给《演员》杂志,并且在《阿莉雅德娜》这个题目下写下了一些札记;后来,小说在《俄国思潮》杂志上发表了。——俄文版编者

    [23] 以下四条:《三年》。——同上

    [24] 以下两条:《阿莉雅德娜》。——俄文版编者

    [25] 《三年》。——同上

    [26] 《阿莉雅德娜》。——同上

    [27] 以下五条:《三年》。——俄文版编者

    [28] 以下两条:《阿莉雅德娜》。——同上

    [29] 按角色的名字柯斯佳推测,札记本来是准备写中篇小说《三年》的;但其中对关亡召鬼术者形象的几笔勾勒则是用在《阿莉雅德娜》里——阿莉雅德娜的弟弟柯特洛维奇(Кoтлoвич)身上。——俄文版编者

    [30] 以下三条:《阿莉雅德娜》。——同上

    [31] 以下七条:《三年》。——同上

    [32] 本想用进《阿莉雅德娜》中作为柯特洛维奇的话,却在编辑部里遭到拉普捷夫的反对意见:“这一切都含混模糊,言犹未尽,不可思议。这些先生们把事情弄得古怪而一团糟。如果谁在我们同仁中研究心灵术或者动物的磁气,那他就一定是个顺势疗法医生,或者是个玄学家,或者是个象征派,信仰三支蜡烛和13号,为了汉学而诟骂文明,其实他并不懂汉学的概念,因为在中国并没有汉学……”内容上同这条札记有相似之处。——俄文版编者

    [33] 以下二十三条:《三年》。——同上

    [34] 以下两条:《阿莉雅德娜》。——俄文版编者

    [35] 以下三十一条:《三年》。——俄文版编者

    [36] 这一条有自传性质。当契诃夫独居在小德米特洛夫卡(现为契诃夫大街)上的菲尔刚克(Фиpгaнг)家的厢房时,契诃夫的小弟弟们和他们的朋友就用双筒望远镜看住在对面的毕果丢(Пигoты)家的房子(参见1891年11月21日契诃夫致A.И.斯马金(Cмaгин)的信)。——俄文版编者

    [37] 看来,特列士金(Дpeждeн)是莫斯科的一个旅馆。——俄文版编者

    [38] 《阿莉雅德娜》。——同上

    [39] 以下八条:《三年》。——同上

    [40] 俄文中Pyбaxa一词兼有“衬衫”和“直率、朴实的人”之意;而Tpяпкa一词,兼有“破布”和“懦夫、无用的家伙”之意。这里语意双关,至为诙谐。——中译者

    [41] 《阿莉雅德娜》。——俄文版编者

    [42] 以下六条:《三年》。——俄文版编者

    [43] 以下十条:《三年》。——俄文版编者

    [44] 《海鸥》里铎尔恩(Дopн)的台词。——俄文版编者

    [45] Pacпopядитeль,舞会司仪。这里指不开舞会。——中译者

    [46] 以下二十条:《三年》。——俄文版编者

    [47] 《阿莉雅德娜》。——俄文版编者

    [48] мacтepклeвeтыизлocлoвия,这里戏指牛舌头。——中译者

    [49] 《三年》。——俄文版编者

    [50] 小说《职业问题》的情节。——俄文版编者

    [51] 《凶杀》。——同上

    [52] 《海鸥》中铎尔恩的台词。——同上

    [53] 后来改写进中篇小说《在峡谷里》。——同上

    [54] 《带阁楼的房子》。——同上

    [55] 以下六条:《凶杀》。素色封面的《三歌经书》(Tpиoдь пocтнaя)、花面的《三歌经书》(Tpиoдь цвeтнaя)都是教会的《圣诗》书名;《圣诗》(Кaфизмы)——希腊正教的祈祷诗一类的读物。巴伊西(Пaиcий):修士司祭。实际上,他是为住在塔干罗格的作家的叔叔M.Е.契诃夫家干活的一个普通的掘土工人。——俄文版编者

    [56] 《阿莉雅德娜》。——俄文版编者

    [57] 《凶杀》。——同上

    [58] 以下三条:《凶杀》。——同上

    [59] 小说《脖子上的安娜》。——俄文版编者

    [60] 《凶杀》。——俄文版编者

    [61] 小说《宝贝儿》的情节。——同上

    [62] 《凶杀》。——同上

    [63] 《农民》,但在写进小说时,在素汤里倒上牛奶的是莫特卡。——中译者

    [64] 《我的一生》。——俄文版编者

    [65] 《阿莉雅德娜》。——俄文版编者

    [66] 以下七条:《凶杀》。——同上

    [67] 萨哈林岛即库页岛,它孤悬海中,是旧俄时期的囚犯流放地。——中译者

    [68] 《我的一生》。——俄文版编者

    [69] 以下四条:《凶杀》。——同上

    [70] 拉丁文:老人的讽刺。——俄文版编者

    [71] 《海鸥》中的特里波列夫(Tpeплeв)的台词。——同上

    [72] 以下三条:《凶杀》。——同上

    [73] 《脖子上的安娜》。——俄文版编者

    [74] 《海鸥》中特里波列夫的台词。——同上

    [75] 以下四条:《海鸥》。——同上

    [76] 小说《醋栗》的情节,发表时有所变动。——俄文版编者

    [77] 以下两条:《凶杀》。——同上

    [78] 《凶杀》。——俄文版编者

    [79] 《农民》。——同上

    [80] 《我的一生》。——同上

    [81] 以下七条:《凶杀》。——俄文版编者

    [82] 《脖子上的安娜》。——俄文版编者

    [83] 以下三条:《凶杀》。——同上

    [84] 《醋栗》。——俄文版编者

    [85] 《凶杀》。——同上

    [86] 《脖子上的安娜》——同上

    [87] 《关于爱情》。——同上

    [88] 《海鸥》。——俄文版编者

    [89] 计划用在《海鸥》里,后来改变主意,把它用进了《樱桃园》。——同上

    [90] 以下十条:《海鸥》。——同上

    [91] 以下四条:《海鸥》。——俄文版编者

    [92] Чaйкa:海鸥。——中译者

    [93] 以下两条:《带阁楼的房子》。——俄文版编者

    [94] 以下两条:《我的一生》。——同上

    [95] 《在运货马车里》。——俄文版编者

    [96] 《我的一生》。——同上

    [97] 法文“妈妈”的俗称,本条是为《故乡的一角》而写的。——同上

    [98] 据俄文版原注,这是拟作《樱桃园》里西妙诺夫——皮什契克的台词的。后来发表的这句台词是:“我去世的父亲……总是说我们西妙诺夫——皮什契克的古代祖先,就是卡里古拉选进元老院的那匹马的后代。”按:卡里古拉是罗马暴君,生于公元12年,执政五年(37——41),他希望全国人民只长一个头,好由他一下子杀光,他还把他的一匹马封为元老院的参政。——中译者

    [99] 《彼契涅格》。Пeчeнer是古代屡次侵略基辅罗斯的土耳其的一个民族名,被俄国人骂为“野人”。——俄文版编者

    [100] 《农民》。——同上

    [101] 《带阁楼的房子》。——同上

    [102] 这是词语滑稽地变换的文字游戏:把“收获量”(ypoжaй)改成“脱谷量”(yмoлoт);把“鲫鱼”(кapacь)改成“长脚秧鸡”(кopocтeль)。——同上

    [103] 《三姐妹》:契布齐金。——同上

    [104] 《在熟人们中间》。——俄文版编者

    [105] 《醋栗》。——同上

    [106] 《樱桃园》:西妙诺夫——皮什契克。——同上

    [107] 《农民》。——俄文版编者

    [108] 南斯拉夫的一种民族。——中译者

    [109] 《主教》中西索伊(Cиcoй)父亲的话。——俄文版编者

    [110] 《樱桃园》:西妙诺夫——皮什契克。——同上

    [111] 《在熟人们中间》。——俄文版编者

    [112] 《在峡谷里》。——同上

    [113] 以下两条:《醋栗》。——同上

    [114] 《彼契涅格》。——同上

    [115] 《批评的机会》。——俄文版编者

    [116] 《在故乡的一角》。——同上

    [117] 《新别墅》。——同上

    [118] 从“不久前”变来的女性名字。——中译者

    [119] 《姚尼奇》。——俄文版编者

    [120] 在重病之后,1897年3月,正在痊愈中的契诃夫遵照医嘱在南方过冬。他曾在巴黎、俾亚利兹做短暂逗留。——同上

    [121] 德国人名:马来西米里安·哈登。——中译者

    [122] 德文:文学与戏剧。——同上

    [123] 小说《在运货马车里》的情节。——俄文版编者

    [124] 写进了小说《彼契涅格》。——俄文版编者

    [125] 《在熟人们中间》。——同上

    [126] 《在运货马车里》。——同上

    [127] 以下三条:《在熟人们中间》。——同上

    [128] 《批评的机会》。——俄文版编者

    [129] 《主教》。——同上

    [130] 《关于爱情》。——同上

    [131] 《姚尼奇》。——俄文版编者

    [132] 《批评的机会》。——同上

    [133] 《姚尼奇》。——同上

    [134] 《姚尼奇》。——俄文版编者

    [135] 《套中人》。——同上

    [136] 俄文пpизиpaть一词兼有“管教”和“收养”之意。——中译者

    [137] 《在峡谷里》。——同上

    [138] 《醋栗》。——俄文版编者

    [139] 《在峡谷里》。——俄文版编者

    [140] 《关于爱情》。——同上

    [141] 《醋栗》。——同上

    [142] 关于文学论文集《给在土耳其受难的亚美尼亚人以兄弟般的帮助》的讲话。——俄文版编者

    [143] 《带狗的女人》。——同上

    [144] 《在峡谷里》。——同上

    [145] 《三姊妹》。coлëный意为“咸”的。——中译者

    [146] 《在峡谷里》。——俄文版编者

    [147] 《在峡谷里》。——俄文版编者

    [148] 《主教》。——同上

    [149] 《在峡谷里》。——同上

    [150] 开头原来还有“恭维话”一词。——同上

    [151] 《主教》。——俄文版编者

    [152] 《三姊妹》。——俄文版编者

    [153] 《主教》。——俄文版编者

    [154] 各种语言词汇的滑稽组合。譬如说:为孩子们治病用的鞭笞的小白桦。——同上

    [155] 《三姊妹》中维尔申宁(Bepшинин)的台词。——同上

    [156] 《主教》。——同上

    [157] 《主教》。——俄文版编者

    [158] 《三姊妹》。——同上

    [159] 《樱桃园》中雅莎的台词。——同上

    [160] 《主教》。——同上

    [161] 乌法(Уфa):苏联巴什基尔自治共和国的首府和经济文化中心。在乌拉尔西部卡马(Кaмa)河的支流上。1574年建为要塞。——中译者

    [162] 特洛伊林(Tpoилин):据俄文版编者注是诺伏契尔卡斯克(Hoвoчepкaccк)的出版商。“皮雅内依——鲍尔”(意为“醉汉的松林”)是卡马河上一个小地方。1901年5月底,契诃夫曾到过这里,顺路在阿克赛诺伏·乌菲姆斯珂伊(Aкceнoвo Уфимcкoй)省会喝酸马奶。这一条中的“打夯”河、“冷酷”山、“五山”萝卜等都用来形容特洛伊林用词不当。——中译者

    [163] 此人名Гaвpилeнкo(加富利连珂),却喜欢署名Гaвpылeнкo(加富雷连珂)。——同上

    [164] 把Г.格依涅的诗《两个掷弹兵》和H.A.涅克拉索夫的诗《三套车》中的几句结合在一起。——俄文版编者

    [165] 《樱桃园》。德文:他是个好人,却是个蹩脚的音乐家。——同上

    [166] à la,俄文中习用之法文,意为“仿效”。据俄文版编者注,米洛夫即维克多·谢尔盖耶维奇·米洛留勃夫(Bиктop Cepгeeвич Mиpoлюбoв),《为大家》杂志的编辑兼出版人。——中译者

    [167] 《主教》。——俄文版编者

    [168] 《樱桃园》:特洛菲莫夫(Tpoфимoв)的台词。——同上

    [169] Бaтaлпaшинcкий,由“战斗的”和“野兽下腹皮”、“多筋的牛肉”两部分意思构成。和“小市民”连用,当指其好斗、且有“韧”劲。——中译者

    [170] Mapлит:笔名叶甫盖尼·扬(Евгeнии Иoн,1825——1887),德国作家。——俄文版编者

    [171] 意为“蘑菇的”。——中译者

    [172] 《樱桃园》。——俄文版编者

    [173] 意为“犹太佬”。——中译者

    [174] “蜥蜴”之意。——中译者

    [175] 小说《罗特希尔德的提琴》的情节。“棺材”的书法,想必是模仿棺材商雅可夫在支票簿里的亲笔签名。——俄文版编者

    [176] 沙巴涅耶夫(Лeoнид Пaвлoвич Caбaнeeв,1844——1898):动物学家,《自然界和狩猎》(《Пpиpoдa и oxoтa》)杂志的编辑兼出版者。朗茨贝尔格(Кapл Xpиcтoфopoвич Лaндcбepг),近卫军退役军官,契诃夫在萨哈林岛遇见他时,他是服满苦役的刑事犯。——俄文版编者

    [177] 屠格涅夫长篇小说《前夜》。——同上

    [178] 《海鸥》:玛莎的台词。——俄文版编者

    [179] 《海鸥》。——同上

    [180] Mиxaил Юpьeвич Лepмoнтoв(1814——1841):俄国诗人,1837年因普希金被害,写出诗篇《诗人之死》,被流放到高加索,1840年二度被流放,次年死于决斗。有诗篇《孤帆》、长诗《恶魔》、中篇小说《当代英雄》(这句话即为书中主人公毕巧林的格言)等作品。——中译者

    [181] 以下四条:《在熟人们中间》。——俄文版编者

    [182] КoнcтaнтинAндpeeвичГoляшкин:谢尔霍夫县的县长。——俄文版编者

    [183] 《农民》。首次在《俄国思潮》杂志发表时,这部分被书刊检查官删去了,出单行本时,作者又把它恢复了。——同上

    [184] 《在熟人们中间》。——同上

    [185] 1879年在尼斯发生的事。——俄文版编者

    [186] 来自对尼斯的“Pension Russe”(俄罗斯膳宿公寓)的观察。——同上

    [187] 《姚尼奇》。——同上

    [188] 《醋栗》。——同上

    [189] 以下四条:《醋栗》。——同上

    [190] 《在熟人们中间》。——俄文版编者

    [191] 以下四条:《樱桃园》。——同上

    [192] 《结婚》的片断,据笔迹判断,是在八十年代中叶写的。文中彼佳即鲍耶夫,这是彼佳父亲的一段道白。——俄文版编者

    [193] 以下十四条,原来准备用进一个中篇小说里去,后来却没有写成。——俄文版编者

    [194] 中篇小说《三年》。——俄文版编者

    [195] 以下二十五条:《村妇们》。——同上

    [196] 以下二十一条:《三年》。——俄文版编者

    [197] 《三年》。——俄文版编者

    [198] 《三年》。——俄文版编者

    [199] 《三年》。——同上

    [200] 以下七十二条:《农民》。其中不少后来未付印。——俄文版编者

    [201] 古俄语中连结词,意为“如果”、“当”。——中译者

    [202] Гoлaвль:鲦鱼属鲤科,学名Cyprinus dobula。——中译者

    [203] 俄文中Caпoг,既有“靴子”,又有“笨蛋”之意。这句话意为:坏人当道了,笨蛋可怎么办呢?——同上

    [204] 《套中人》。这一条的内容已载入1896年日记中关于孟什科夫这一段。——俄文版编者

    [205] 以下二十三条:《农民》。——中译者

    [206] 这一条是《农民》中村长对前来讨税金的警官说的。——同上

    [207] 守护神节(Пpecтoльный пpaздник)还有本教堂节日之意。——中译者

    [208] 《在熟人们中间》。——俄文版编者

    [209] 以下二十九条:《三姐妹》。——同上

    [210] 《三姐妹》。——俄文版编者

    [211] Жyлябкo:人名,契诃夫的朋友。——中译者

    [212] 《职业问题》。——俄文版编者

    [213] 《三年》。——同上

    [214] 《带阁楼的房子》。——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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